苏简安醒过来的时候,窗外天色暗沉,似黎明前,也似黄昏后。她的记忆出现了断片,怎么都记不起来自己怎么就躺在了房间的床上。
苏简安不动声色的迟疑了一秒,还是拿过手机,拨通了陆薄言的电话。
当时她还小,意识不到这些奇怪的地方,现在想想,一切根本不合理。
小伤口而已,苏简安三下两下就处理好了,又从包里拿了张湿巾出来把沾在鞋子上的血迹擦干净,这才问陆薄言:“你要和我说什么?”
他的语气里没有感情,明显不想多谈这件事,苏简安识趣的点头,表示了解,然后闭嘴。
她向守着警戒线的警员出示证件,问:“江少恺到了吗?”
她天不怕地不怕,木马流氓都不怕,但是怕苦,怕吃药。所以小时候她生一次病,全家都鸡飞狗跳,为了哄她吃药,别说是母亲和苏亦承了,家里的佣人都要使出浑身解数,可她总是有办法躲,躲不掉就跑,跑着被抓到了就抱着苏亦承哭,反正苏亦承最疼她了,肯定不会逼她的。
苏简安处理好所有事情,已经是下午两点。
“无可挑剔、俊美绝伦”这两个词都用上,都不足以表达陆薄言那份完美的万分之一。那样英挺深邃的眉目、分明如刀刻的轮廓,带给苏简安的惊艳丝毫不比第一次见他时少。
这句话像一剂定心针,每个字都安抚了她不安的心。
“陆薄言……”她哀求。
又洗澡?苏简安腹诽,早上起来要洗就算了,这个时候也洗?洁癖也忒严重了……
谢谢他赠与她无数次砰然心动的,让她尝到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。
苏简安不敢和陆薄言对视,四处逃避他的目光,半晌后,蓦地明白了什么。
陆薄言怎么可能被她的笑容迷惑,眯着眼:“你要知道飞机的事情,为什么不来问我?”
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,她还没有妩媚的卷发,不懂得什么叫妖娆风情,也还没有出落得这么迷人,扎着马尾辫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,从小就是半个男孩子模样。